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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庫羊肉爐 藏身暗巷的羊鮮味

文/李莘于    

每逢入秋寒流來,大家就開始殷切期盼兩件大事,「薑母鴨」、「羊肉爐」何時開?而在芸芸眾鍋中,台北市有個傳說中的「車庫羊肉爐」,藏身暗巷沒招牌,始終停留在看得到吃不到的階段。因為訂它的位就像搶熱門演唱會,比的是手腳快。它位子不多,真的就是在自家車庫裡擺桌,一次頂多擠進30人;而且無論生熟客,一律只接受當天晚上的預約,下午兩點準時開放專線,往往一路占線,等終於撥通,訂位秒殺的速度卻讓人想大喊:「是被鬼訂走了嗎?」





車庫羊肉爐其實是客人喊出來的,本名是「羊肉湯鍋」,老闆就姓湯。在合江街巷弄低調賣了15年。「其實我第一年就結束了,慘賠200萬。」蓄著性格小鬍子的老闆湯明勳說。原來委身車庫是意外,本從事商業攝影的他,16年前尋思轉行,某次吃到彰化溪湖的羊肉爐,那美好的口感讓他驚豔,信心滿滿的看好台北未開發的市場,還特地選了個位於東湖的三角窗店面開賣,結果錯估情勢,生意蕭條,一年就黯然收攤。沒想到,隔年冬天,電話響了。





陸續有熟客打來問:「老闆,你今年什麼時候開?」早搬回老家的湯明勳拗不過客人要求,只好搬出設備,簡單在自家車庫擺起桌,煮給那幾個老客人吃。「本來打算不賣了,結果隔年電話又來:『我要帶朋友去吃,你何時開?』一個拉一個呼朋引伴。」湯明勳笑說。靠著口碑,「車庫羊肉爐」的名號不脛而走。





重起爐灶後的湯明勳,更決心和別人走不同的路。「我討厭米酒和中藥的味道,會蓋過羊肉的原味。」因此即使成本貴,他只用一年以下的羔羊,肉軟皮嫩,沒有羊騷味。天天進貨,且為了方便入口,堅持每塊肉要切成麻將大小。





湯頭則取羊腿骨加上洋蔥、番茄等五、六種蔬果熬四小時,「羊骨不像豬骨,熬出來的湯色很清,味道也不重。」湯明勳說。





除此之外,他挑火鍋配角也是一等一的龜毛。「每個環節都要完美!」蔬菜堅持每天上菜市場親挑,嚴格到商家都只敢端最漂亮的給他。高麗菜要梨山,蔥一定選三星,香菇每朵的大小、圓度非得一致,否則寧可不用。





也許是美術出身的關係,當別家羊肉爐料隨意插像亂葬崗,湯明勳煮羊肉爐像作畫,高麗菜打底,再一層層慢慢疊上金針菇、杏鮑菇,豆腐一邊、丸子一邊,最後放羊肉,淋湯,撒上翠綠蔥花,乾淨清爽。





這可不是顧美觀而已,「因為羊肉膠質多,青菜鋪底才不會燒焦黏鍋,而且為了保持皮Q肉嫩的熟度,我已經煮得剛剛好,只要開小火加熱,如果沈在底下煮到入口即化反而噁心。」湯明勳提醒。





晚上六點到,鐵卷門一拉,客人準時等在車庫前報到,瞬間座無虛席。第一批還沒吃完,第二批客人已在外頭等,乍看還真像在自家門前辦桌。一鍋裡頭滿滿是蔬菜,第一次,吃完羊肉爐後的感想竟是「健康無負擔」,嘴裡殘留的則是清爽。這巷裡暗飄香的好滋味,著實讓我的冬天圓滿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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