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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，我擔任中華民國企業經理協進會第九屆理事長，在年底要召開年會及表揚「國家傑出經理」，理監事決議請台塑集團王永慶董事長來主講。我個人則有點擔心，因那時他已經83歲高齡，怕邀請不到，但我也很期待，因他很「賣座」。當我打電話到台塑公司向他提及請他到企經會年會演講之事時，他果然一口拒絕，說他已經二十年沒有公開演講了，但他卻叫我有空時到他辦公室談談，他說「演講的事，以後再談」，先聊聊目前美國J-M公司經營成果及我在中國大陸工作心得。
接下來，他就問我對中國大陸和台灣未來的看法。在1999年，他已經到過大陸很多地方，見過很多高階人士，包括鄧小平等等，也提過投資「海滄大石化工程計劃」。我在泰國華僑卜蜂正大集團下，在大陸各地一百五十多個事業出出入入，也見過很多中共高、中、基層官員，算是對中國大陸「改革開放」二十多年的優劣成果有所認識。我們兩人對中國大陸「改革開放」政策的「不歸路」和台灣未來發展的前途看法大致相同，對當時台灣政治僵局也都懷有時光消失的擔憂，不知解套貴人何在？
我告訴他一個從香港南懷瑾國學大師那裡聽來的「小蛇大蛇過馬路」的故事，請他評評。話說在一個交通繁忙的斑馬線街頭，有很多行人和車輛，也有一條大黑蛇和一條小紅蛇想過馬路。在交通指示燈顯示綠燈時，行人爭先恐後搶過馬路，這兩條蛇嚇得躲在一邊不敢走過去，怕被別人踏死。等到顯示紅燈時，行人雖停下來，但橫面汽車卻風馳電掣般飛跑而過，這兩條蛇更嚇得不敢搶紅燈而過。如此，綠燈亮，人湧過去；紅燈亮，車馳過來，等了很久很久，這兩條蛇都無法過馬路，非常焦急。
最後小蛇問大蛇，有何良策解決眼前困境，大蛇搖頭，表示無計可施。小蛇說你既然無計，我提一計。我騎在你的頭上，挺起身來，張口吐舌，你也挺起身來，也張口吐舌，然後你就大搖大擺走過斑馬線。大蛇嚇了一跳說，這樣不是很危險嗎？他們不讓路，我們不是照樣會被踏死或輾死。小蛇說沒辦法了，只有冒險試一試，我們這樣大蛇頂小蛇，口吐蛇信，大膽走入人群，人們會驚奇，以為是東海龍王的太子出巡，車輛及行人都會讓路給我們。大蛇將信將疑，果然頂起小蛇，讓他騎在頭上，大搖大擺走過馬路，不理行人及車輛。果然，行人和車輛都被此種怪現象嚇住了，都安靜停下來，看著他們安然走過繁忙危險的馬路。
過了馬路後，小蛇跳下大蛇的頭，目的達到，就要告別分離。故事說到此處，王永慶先生聽後，理直氣壯的說，「大蛇小蛇不要分離也可以呀！」。王永慶先生的領悟力很強，他開始一聽小蛇大蛇過馬路時，有點迷惑，後來聽到牠們碰到困難，思考突破困難的方法時，才知道我在暗示台灣和中國大陸的兩岸困難，以及合作突破的意思。所以才在最後評說「不要分離也可以」的結論。
＊作者為中華企業研究院基金會公益董事長、國立師範大學客座管理講座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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