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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軍:看一眼,再看一眼就老了

撰文/李小軍    

大家都說她是華人圈中最優雅的女明星,會演戲,又會穿衣服,簡直是女神。 但其實她近年的亮相顯得有些老態。太瘦,面頰凹陷,脖子有皺紋,如一只優雅溫潤青花瓷悄悄地長了裂痕。

她今年50歲了。

但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女人,這樣尷尬的問題併著麥克風粗魯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。她仍可以氣定神閒地回答,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,過幾年我可以演成龍的祖母了。其實我不在乎銀幕上的美與醜,只想優雅的老去。

算算時間,2004年和前夫阿薩亞斯合作《錯得多美麗》之後,我們已經沒有在電影院裡看到她。影劇版最常看到她的新聞就是她拒絕了賈樟柯、蔡明亮,或者是誰誰誰的邀約。此後,她進入了一種「永遠有檔期,又永遠無檔期」的迷離狀態,讓我們極度期待又極度無奈。優雅老去的女人始終懂得拒絕,她不讓我們在大銀幕將她一眼看穿,看一眼,再看一眼就老了。

可她給我們其他的。關於她最新的一則影劇新聞,是50歲的她簽下一紙唱片合約,變成音樂圈最鮮嫩的新人。唱紅《董小姐》那個大陸民謠歌手宋冬野將為她量身寫歌,「董小姐,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。就算你和我一樣,渴望著衰老。董小姐,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,就像安和橋下,清澈的水。」於是她將變成了不厭其煩安慰那無知少年的董小姐。

她從不執迷那些她曾經創造過,顛倒眾生的螢幕形象--無論是《甜蜜蜜》的強悍的拜金女郎、《阮玲玉》幽怨女伶,或者《青蛇》中張揚跋扈的蛇魔女 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,優雅老去的女人需要新的把戲讓世人躁起來。這是她的本領,她能把一切對她不利的,變成她的武器。比方說,《阮玲玉》、《青蛇》的角色原來是寫給梅艷芳的,《甜蜜蜜》是為王菲量身打造的,這些被女明星們拒絕的角色們,像是一件又一件沒人要的衣服,但她不介意,輕輕地拿起來,穿上它,穿出自己的風格,每一件衣服都寫著她的名字。

想來,老去對她應該不成問題,她會老得很久很久,且老得很美很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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