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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捷殺人事件/落單的社會,游離的靈魂

作者/黃惠如;圖片/康健雜誌    

2014年5月21日下午,大雨空襲,台北捷運上出現瘋狂砍人事件,多人當場斃命,多人受傷,兇嫌是年僅21歲的大學生。

台北馬偕醫院精神科主治醫師臧汝芬邊緊盯電視最新進度,邊接受採訪。她說,人是不可能一瞬間變成隨機殺人犯的。

臧汝芬指出,有些小孩為了自己的利益,忽視別人的感受,自私、不負責任、衝動、缺乏罪惡感,常責備或歸咎他人,對自己的過錯卻總有很多理由辯解,這些蛛絲馬跡從小就有,父母要提高警覺。

兒童心理學家Thomas D. Eppright發表在《美國精神病學期刊(Am J Psychiatry)》的研究指出,11~17歲的青少年犯罪87%和行為規範障礙有關。

無差別殺人事件在台灣是首例,但在國外卻不是個案。

2012年,美國科羅拉多電影院正在舉行《黑暗騎士》首映,24歲的霍爾姆斯(James Holmes)買了票,進入電影院持槍對觀眾掃射,造成12人死亡、58人受傷。霍爾姆斯沈溺於網路世界角色扮演,同學眼中的霍爾姆斯安靜隨和,只是獨來獨往、深居簡出,「沒人知道他」。

這些孩子某些人長大後,容易有反社會人格,可能出現青少年犯罪行為。

例如沒有生活目標,或學習出現挫折,就躲在房間裡上網,父母必會感嘆,「小孩整天只有打電腦」,雖然並非所有玩網路遊戲的小孩,都具有反社會人格,而是網路遊戲容易成為他們封閉自我的地方。

父母也以為他們到了學校就好,但他到學校可能不太和人接觸,不吃飯、萎縮、孤立,無法自我照顧,與社會脫節,一個流離的靈魂,躲進網路世界,網路裡又充斥暴力遊戲,他可能會出現幻想或幻聽。

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徵兆。

就算沒有精神科就診紀錄,目前已發現,這位年輕人一個月前學校曾經輔導,只是「為什麼沒有請精神科醫師介入?社會上不能允許出現犯罪性恐嚇言語後,再放回社會上去?」臧汝芬問道。

日本法務省針對2000~2010年所發生的53起無差別殺人事件的研究報告發現,嫌犯多數有精神障礙,以致偏差認知與思考,導致發生無差別殺人事件。犯罪前,很少人曾經接受精神科治療,甚至也有人完全沒有去精神科治療過或是中斷治療。

究其原因,嫌犯本人沒有精神障礙的相關知識,以及周圍的人沒有意識到治療必要性,因此,日本政府將廣為對社會提供精神障礙相關知識與資訊,讓精神障礙者能及早治療。

另外無差別殺人犯最大動機,往往是自殺。自傷、傷人、藥物濫用、暴力行為,專家眼中已經是前兆,但一般人很難理解,因此日本政府也做成指引發布,供一般人理解。

家庭、學校、社會都多做一點,或許就能挽回悲劇。或許他和朋友、和家人都講過「想殺人」這樣反社會的話,也和老師、學校說過,只是這落單的城市,大家都聽聽而已,沒有人當一回事,沒有人認為真的會殺人。

有時候我們好像知道一些事情,卻不知道我們知道,終究,釀成悲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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