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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st of Times 彭于晏 十年就等這一刻

文/趙敘廷;攝影/胡世山    

「又是大學生」,演完《翻滾吧!阿信》不是應該要轉型?彭于晏那該死的青春期怎麼還沒結束?體操選手八塊肌味道下太重,看他在《愛》裡的角色,實在很沒勁。早日擺脫大學生別說觀眾,彭于晏自己都有點小悶,「第一次看劇本,我問豆哥(導演鈕承澤)要找我演哪個角色,我說我可以演你的角色嗎?穿針引線這種工作,應該交給我來做嘛!他說,不是,你演大學生。」彭于晏「厚!」了好大一聲,「豆哥不太喜歡我喔,叫我劈腿又跳糞坑。」不過他依然認分,「其實想也知道是大學生,我當然可以演其他人,只是其他人沒辦法演我的角色,豆哥說這四個男主角裡面只有我看起來像學生。」認命中帶點不認輸,他無意間強調了自己的不可取代。遺憾是沒能突破以往的角色類型,好處是彭于晏早已對這種設定駕輕就熟,他那段故事,兩個禮拜就殺青,大夥落得輕鬆。



彭于晏生來一張娃娃臉,充滿卡漫化的表情,不明講誰知道他本月底就滿30歲,再繼續青春無敵下去,難保不會像好萊塢那些永遠的甜心,第一部戲和第100部戲跟拷貝的一樣。「我早就跨過青春期啦,是豆哥又把我拉回來!」他嚴正聲明。我說他演過的角色,大多有個顯著特徵──不顧一切超熱血,他歪著頭回答,「阿信還是比較深沉,雖然他只有18歲,但他遭遇的事情已經超過那個年紀,至少對我來說是深沉的。」他不在意角色幾歲,而是他的年紀和體驗能不能回饋到表演本身,「再早些演大學生更自然,我現在想突破,但要被大家認同,還需要時間沉澱。當我到了某個年紀,有了某種體驗,機會就會跟著來,完全急不得。」











我不是肌肉狂



先不談演技或人生經歷究竟累積多少,光是彭于晏為了演阿信把體脂肪練到6%的毅力,就值得你為他起立鼓掌,這並非人人都辦得到,他攤開手掌,「你看,過了一年多,繭還在。」演好阿信,大家說翻滾形同翻身,假如那意指彭于晏為了刻畫角色所做的努力,他早該翻身了。三年多前彭于晏為了電影《聽說》學手語,當時礙於合約問題,沒人敢找他演戲,但導演鄭芬芬堅持非他不可,「我都快哭了,瘋狂的學手語,為了不想讓觀眾覺得手語很枯燥,我和導演溝通,希望以比較誇張好玩的方式演。」兩年多前拍電影《近在咫尺》,一知道要演拳擊手,立刻把勞勃狄尼洛的《蠻牛》DVD丟給導演,「這部我看過二十幾遍,我要練成像他那樣!」頭兩個月沒人把這句話當真,兩個月之後,教練告訴導演,「再不拍,彭于晏都可以去打業餘賽了!」











有人講,「彭于晏就是愛練啊」,還有記者慫恿,「乾脆拍寫真集」,甚至拍照時被抱怨,「幹嘛不多露一點?」肌肉最發達的那段時期,他被取了「大奶彭、激凸晏」的綽號,對此他語帶無奈,「誰會愛練到這種程度,累死了!況且我又不喜歡露,完全是為角色而練,搞到最變成一條不歸路,大家對我有所期待。」還好沒得獎誰說帥哥就活該背負靠臉吃飯的原罪?彭于晏被資深導演李行稱讚,「演什麼像什麼」,入圍過兩次金鐘兩次金馬,表面上說入圍即是肯定,但心裡真沒有小疙瘩,騙誰啊!前三次槓龜(2006戲劇類最佳男配角、2007金馬獎最佳新進演員、2008金鐘獎戲劇類最佳男主角),分別輸給徐亨、湯唯、雷洪,他記得可清楚,「有記者虧我逃不過兩字魔咒,所以去年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,我心想,那一定就是葛優老師啦!」語畢大笑,「本來有把得獎感言寫在手機裡,但想想不對,我又不是這一派,上台要哭要笑直接來!」也不是沒想過,假如真的得獎「可能很開心,然後立刻會想到,那接下來要挑戰什麼?沒得是好事,以前總想拿個獎證明自己,現在知道沒有就代表沒有到,OK但不夠好,應該繼續努力。不過至少某種程度上,我知道評審肯定我的Talent。」



能不能說《翻滾吧!阿信》是目前為止的人生最高潮?「不應該以最高潮形容,而是我最壓抑的時候遇到這個角色,對自己要求比較高,也付出最多。回歸到最後,那也不過是另一個角色而已。有導演說以後我接戲要更謹慎,給很多意見,但我不會設限,不演等於沒有平台做功課,累積不夠,就無法勝任更高難度的角色,就像少了之前的經歷,我也不可能演阿信。」



熱衷為角色做功課彭于晏為戲願意付出百分之兩百,好幾次強調他多麼熱衷為角色做功課,「如果太多導演和我自己設定的功課沒做,我會慌,一直到做完才覺得踏實,被批評演不好也沒關係,因為我知道我對得起角色對得起自己。」











演員是上天派來的使者,我透過不同角色傳遞出各種訊息,希望我演的角色能夠改變人們的想法,改變這個世界。到私人生活,他則是個不帶大腦的宅男,「對自己不像對角色想那麼多,平常回家就吃、看DVD、陪家人,不然就是約朋友打球,最多想想什麼時候可以談個戀愛。」女人堆打滾彭于晏出身單親家庭,媽媽是天、兩個姊姊是地、外婆是避風港,家中缺少男性榜樣並沒有衍生太大的問題,真要說他和同齡男性的差別,頂多是那股褪不掉卻討喜的稚氣。與異性相處融洽是彭于晏另一項拿手好戲,「朋友問我都怎麼跟女生相處?哪有什麼訣竅,就直接跟她們講話啊!我是外婆帶大的,我不算媽寶,是婆寶,媽媽和姐姐又疼我,那就當個開心果囉,讓她們更喜歡我,已經是一種本能。」身段放低,撒個嬌嘻皮笑臉一下,順著毛摸,母獅子也會變成小貓咪。



耍寶歸耍寶,身為家裡唯一的男人,彭于晏學著有擔當「以前知道媽媽賺錢很辛苦,後來回台灣工作,多少希望減輕她的負擔,沒想到合約出了問題,還是得靠她幫我度過。現在我告訴自己,工作部分一定要讓媽媽放心,我媽是我的偶像,一次可以兼三份工作,再累都沒問題,這點其實我滿像她的。」彭于晏說媽媽姐姐太優秀,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實在不多,他能做的,是每年大家出國玩一趟,吃住Shopping由他買單。如今彭于晏知道自己有餘力照顧一個家,知道自己所愛是對的選擇,十年一刻,真多虧了那該死的青春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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