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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懸 「反」是僵化前的平衡

執行、文字/Willis;攝影/Ajerry Sung;妝髮/姜宏霖    

造反了 樂新年 Run into the New Year

回顧2014年現象,被揭露的一波波負面報導,引來的一陣陣嘲諷、指控與爭論,然後,視聽被淹沒在社會亂象洪流裡。人民被弄得烏煙瘴氣,換來了自我捍衛意識的甦醒,激起了反動之心,開始反毒、反黑心、反霸凌、反不公不義……,內心嘶吼著:夠了沒!?

反動、反骨、造反、反常規,關於「反」,我們可以想得到一籮筐的詞彙,但「反」就一定代表著貶義?答案其實不然,從張懸口中的「『反』對我來說是事情僵化以前的另一種平衡。」因此,換個方向去想,「反」,不只是字面上顛覆的概念,更重要的是它代表著任何事物的另一面,不論是黑與白、正或負,如果我們在思考的時候都能顧及到各項事物當中的「對立面」的時候,這個世界能給我們的啟發不就更寬廣了嗎?

從腐敗中重生

回顧過去的一年,反黑箱、反服貿等等的社會議題,也許你會認為2014並不平靜,但如前述所言,這一切在張懸眼裡,卻成為了一個新生的機會,她說,「不管是政治、道德,甚至流行音樂都一樣,我們常常以為循同一個模式就能一直運作,但其實久了它當然會腐爛發霉,但當它真正潰爛以後,說不定有一天來了一顆種子,就會長出新的東西!」而如果你是張懸的忠實歌迷,過去一年的諸多事件,一定會讓你聯想到她《神的遊戲》專輯裡那一首獻給社運人士的〈玫瑰色的你〉,因此在一同歷經了一整年的「毀壞」與「重生」以後,我們也很好奇張懸是不是也會將其反應在接下來的創作上。關於這點,她說,「我還沒刻意要在這一年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裡挑什麼出來說,但接下來整個世界上屬於我們同一代的人要做的事情,反而是我很期待的。」也就是張懸希望自己的創作是可以跟以後要發生的事情有關,而不只是去強調或思索過去的錯誤,如果這「共同的一代」有可能將一些習以為常的問題終結,反倒是她身為所謂公眾人物更關心的事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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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穿皮草、不戴鑽石的張懸

這次請到張懸來聊聊對於「反」的想法的同時,我們也接到了她拍照時服裝的要求是「不穿皮草、避免動物圖紋和不戴鑽石」,剛好又與所謂的「『反』皮草」這件事不謀而合,但張懸的解釋也超級自然,簡單一句,「其實皮草也沒什麼好反的,因為你用不到皮草嘛!」。張懸並非想突顯或提升自己的價值,她認為如果是西伯利亞或東北人,那就不構成所謂反皮草或支持穿皮草的問題,因為使用皮草是他們自古以來、生活很自然且必需的一部分,「但我們生活在台灣、亞洲,到底誰需要皮草啊?(笑)」因此身為公眾人物,張懸希望每個人可以停下來思考的地方在於,不是非得用一個完美或神聖的方式去過日子,很多東西的選擇也並不會帶來縮減或不快樂,而是在於『你真的需要這個東西嗎?』。

在台面上你看到了張懸聲援許多社會運動,現在你也知道張懸反皮草的穿衣哲學,當我們追問她私底下還「反」什麼的時候,張懸則提到近來因為新聞事件所衍伸的社會現象是她很擔心的,「媒體可能還不知道的就是我也很反正義暴力和道德殺人!」張懸接著說,「是誰賦予我們權力,讓我們認定的道德就可以決定別人存在的高貴和卑劣呢?」她提到自己一直希望台灣的社會可以越來越幽默,因為幽默代表著你給別人跟自己去理解同一件事情的空間,但是你卻不用改變你的立場,只是找到方法發現「原來還可以這樣做!」當人有思考和自省以後,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樣了,所以更不需要冠上這個人零分或是一百分的標記,反倒是讓各種聲音可以多元的存在,這個社會才可能更進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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