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期文章

走自己的路/呂秋遠

撰文/魅麗雜誌;攝影/魅麗雜誌    

法裡說情 熱血律師呂秋遠

在網路社群盛行的時代,想要聲名鵲起不是難事,你可以選擇小報的羶色腥路線,反應必定熱烈,也可以鏗鏘議論國事,態度越激昂,點閱率越高。或者,你也可以專走溫情路線,嬰兒、小孩、貓與狗,都是網路收視排行的優等生。但如果你談法律呢?恐怕長廊清清,少人聞問,最後落得一人高歌,只有滿室回音。

但是假如你從同理心出發,訴說法庭上比藍色蜘蛛網更曲折離奇的真實案例,會獲得什麼結果?

出乎多數人,甚至當事人意料之外,這樣的敘事角度在網路上觸動了無數心靈,甚至有人把他每日所寫的法理故事當作睡前的心靈雞湯,一天不讀便睡不好覺。沒有藍色蜘蛛網的腥羶衝突,也沒有CSI的懸疑緊湊,一般人印象中生硬的法律故事竟能感動這麼多人,哪位說書人能有這樣的魅力?

他是呂秋遠,一位半路出家的執業律師,財稅背景的政治學博士,曾經在立法院工作多年,從助理一路當到辦公室主任,但前立委老闆捲身風暴之中,涉嫌詐領健保費遭到起訴、最後以認罪協商結案。在他心中,老闆清白無罪,但是在政治與法律交互的運作下卻動彈不得。看盡台灣政治生態的他於是起心動念,捐棄政治,投身法律。

對於這個人生轉折的決定,呂秋遠不改律師重實際與邏輯的本色,他說:「政治途徑有它的限制,每一張選票都是一個人情,永遠還不完。關說、紅白帖,都是台灣政治的一環,你要如何超脫?律師不同,可以真槍實彈地在法庭上,以法律為工具幫人解決問題,何樂而不為?」

人生不是勝訴或敗訴標

而是要往前走

來自基隆和平島的呂秋遠,家庭小康,從政大財稅系畢業後,念的卻是台大政治所,人生幾番轉折,最後成為一位事業蒸蒸日上的律師。近年來,他因為在臉書上書寫法理故事,意外成為臉書紅人,許多人每天追蹤他的文章,就為了看他筆下活脫的人性投射出的人生百態。

在某種意義上,法律是最遠離人性卻也最貼近人性的東西。當法律成為數據,沒有對人的關懷,終究只會是一場鬧劇。但是,如果沒有法律撕扯出的荒謬,我們可能永遠不會察覺規範和人心之間的差距,沒有機會為自己迎來生命根本性的詰問,例如什麼是無辜與罪孽,什麼是婚姻與愛情。

因此,在呂秋遠的眼裡,法律除了是解決問題的工具,也許更重要的,是讓他看見人之所以為人的光明與黑暗。「訴訟的過程,重要的當然是結果,卻也不是結果。我們看到的結果,通常只是無罪、有罪、勝訴、敗訴,但是這時候往往考驗才剛開始。因為人生不是只有勝訴或敗訴,而是要往前走,所有單一事件的結果,都不會是真正的結果。」現實中,人們往往期望看到好人平反、壞人得到制裁,但在法院與現實人生裡鮮少看到。而且,誰是好人?誰又是壞人?所以,他寧願在故事裡讓結局留白,讓大家去思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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