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期文章

維基爆料 掀開政客假面具

作者/施正鋒    

各大媒體每天公布「維基解密」秘辛,彷彿是連續劇一般,除了博君一笑的政治八卦,我們應該關心政治人物是否正派、心口合一。





「維基解密」近日公布一些美國在台協會(AIT)的密電,裡面洋洋灑灑、聞所未聞,恐怕以跟監挖糞起家的平面媒體都要瞠目其後,特別是政治人物對於同志的臧否,百無禁忌、辛辣無比,媲美電視上那些無厘頭的「大嫂團」節目。目前,各大媒體紛紛趕工翻譯,每天公布秘辛,彷彿是連續劇一般,給迄今出奇枯燥的總統選情稍微帶來一些樂趣。





《《情資蒐集 美國政府決策依據》》





不管藍綠,政壇人物則人人自危,大家都知道說出去的話追不回來,這是基本的常識,只不過,萬萬沒想到跟神父告解所講的話,竟然會一五一十外流,這可就傻眼了。接下來的日子,還要更上一層樓的人,必須趕緊找助理上網查詢翻譯,因為不知道甚麼時候會輪到自己上報,屆時,除了開中常會尷尬萬分,還要先想好如何回答媒體的訪問,當然,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對自己的支持者。





對於AIT 來說,這些報導也不過是他們日常所作的情資蒐集,尤其是輿情分析,固定彙編往華府呈報,作為美國政府決策的依據。





不要說美國,各國大使館的工作,除了一般領事簽證業務,最基本的任務就是與駐在地的政治人士接觸,一來進行公關、二來政治分析。因此,不管稱為公關組、或是政治組,應酬就是在辦外交,吃飯回來,後續工作就是撰寫報告,才算交差了事。





在冷戰時期,即使是面對極權統治的蘇聯、或是中國,光是靠控制之下的媒體,大致上就可以獲得所要的大概輪廓,接下來,就要填補一些細部的環節。因此,除了情報人員、或是外交人員,從特派員、外籍教授、英文教師、到傳教士,多少都會賦予愛國的責任。這時,除了必須固定寫報告的線民,其他人則是隨機約談,面對面確認書面文字的一些疑點。





一般而言,外館人員所交往的對象,上焉政治領袖、中焉專家學者、下焉販夫走卒。大使或是代表在官邸請吃飯的,當然是要有相當的政治影響力、或是至少有政治潛力,若非為了澄清特定議題,大體是培養關係。至於中低幕僚在館子、或是咖啡廳所邀約者,多半聚焦於比較技術層面的討論,特別是面對突發政治事件的剖析,算是例行公事。心有餘力,則會擴及一般尋常百姓,以免菁英與庶民的差距過大之際,被政治買辦誤導當地民意。





《《曾幾何時 AIT 成心理醫師》》





其實,其他政客與各國使節交往,應該是正常的,包傳教士,多少都會賦予愛國的責任。這時,除了必須固定寫報告的線民,其他人則是隨機約談,面對面確認書面文字的一些疑點。





一般而言,外館人員所交往的對象,上焉政治領袖、中焉專家學者、下焉販夫走卒。大使或是代表在官邸請吃飯的,當然是要有相當的政治影響力、或是至少有政治潛力,若非為了澄清特定議題,大體是培養關係。至於中低幕僚在館子、或是咖啡廳所邀約者,多半聚焦於比較技術層面的討論,特別是面對突發政治事件的剖析,算是例行公事。心有餘力,則會擴及一般尋常百姓,以免菁英與庶民的差距過大之際,被政治買辦誤導當地民意。





曾幾何時 AIT 成心理醫師其實,其他政客與各國使節交往,應該是正常的,包括對方的國慶酒會、或是國會議員來訪的正式宴會。至於到大使家裡把酒言歡,這是最高的禮數,除了元首級的人物不宜、以免讓人有自貶身價的觀感,只要沒有上下尊卑、或是召見的意思,大家作作朋友,在重要關頭,多一個溝通管道,並不是壞事。只不過,他們忘了,就像生意人跟稅務人員不會有真正的友誼,外交場上也只有國家利益,沒有私交可言。





問題在於我們的政治人物如何看待此種邀宴,也就是說,發發牢騷以外,聊天談話的功能何在?除了自抬身價、在心理上有驕其妻妾的效應,轉口內銷用的價值恐怕不大,畢竟,總不能拿這些來向選民炫耀行情、表示自己是在走國際路線。因此,交心表態應該是最大的目的。





對於 AIT 的朋友來說,恐怕沒有想到,會有那麼多台灣的政客把本身當作心理醫師,平常不敢對外公開表白的話,不管有沒有酒精催化,就像水龍頭一開就源源不絕,連不該講出來的個人恩怨都沒有忌諱,讓我們的客人聽得瞠目結舌,原來台灣的政治人物是如此壓抑,AIT 應該按表收費才對。





就目前第一波揭露的消息來看,比較有報導價值是狗咬狗的新聞,特別是藍營政客表面上一團和氣,私底下卻是看不順眼對方。其實,這些貌合神離的小道消息在坊間早就流傳已久,當事人當然不會承認,只不過經過AIT 的正字標章認證,大家都跑不掉,大選在即,傷口隱隱作痛,如果又被綠營拿來大作文章,恐怕不知要如何收場。





同樣地,民進黨政治人物之間也並非相看兩不厭,表面上對於彼此領導力有所質疑,實質上反映的卻是不能言喻的心結。其實,高明的民調專家都知道,如果直截了當問受訪者的政黨認同、或是國家定位,往往會碰到「不知道」、或是「沒有」的冷釘子,只能旁敲側擊,委婉問問週遭親友的意向。這是 AIT 官員厲害的地方,摸蛤仔兼洗褲,不僅方向、連強度都測得出來,答案栩栩如生,在照妖鏡之下,任誰也都逃不掉。短期內看來,AIT 的公關費恐怕會報不完。





《《政治八卦 考驗是否心口合一》》







維基解密爆料,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曾向AIT 的人澄清,她並非前總統李登輝所信任的人。 (攝影/林敬原)



除了博君一笑的政治八卦,選民關心的應該是政治人物的人品是否正派(integrity),在造勢場合激情下所講的、與心理所想的是否一樣、是否心口合一。對於老百姓來說,藍綠政客競相向山姆叔叔澄清自己的立場,不管是「反聯」、還是「入聯」的公投,攏是為了選舉,不要過度緊張,真是「作戲仔空(瘋)、看戲仔憨(笨)」。民主轉型20 多年,只應驗朱高正講的一句話:「政治是高明的騙術」。





最令人震撼的是,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跟AIT 的人澄清,她並非前總統李登輝所信任的人。究竟她這番表白的用意是甚麼,恐怕李老先生點滴在心頭;同樣地,蔡英文也撇清她在「兩國論」的角色,只不過是彙整小組研究的結論。其實,不少人老早就在傳言,當年李前總統交代身邊國安策士,向國內外學者請益如何定位台灣與中國的關係,一派主張以國際法來突破、另一派則堅持在中華民國的框架下詮釋,相爭不下。





最為難堪的應該是一堆所謂的台獨大老,當民進黨初選尚未進行,這些人就一字排開幫她背書,唯恐落後於人,最重要的理由是蔡英文就是「兩國論」的主導者,彷彿台灣的主權捍衛就操在她的手上。看到蔡英文對美國人的真情表白,這些人到底心裡怎麼想的,或許有我們無法參悟的智慧。





在五都選舉之際,一些民進黨候選人的行程過於鬆散,不免讓同路的記者有選假的質疑,不過,國王的新衣不容戳破。此番,維基解密爆料,蔡英文與吳乃仁不約而同向美國人坦承,2012 年的總統大選不太樂觀,那麼,黨內初選爭得半死、卻又占著茅坑不拉屎,難道卡位竟然只是防止同志不小心選上、斷了自己的政治生涯?還是時空變化,社會潮流推進,在民氣可用之下,民進黨2012 年的總統大選選情轉趨樂觀了呢?一些民進黨人士平日壟斷台灣本土選票,卻不忘時時派人到中國中南海朝拜,回來後,卻又擔心美國生氣,自然又要當面澄清一番。這些人的行徑,判若兩人,維基解密爆料,讓選民一個判斷真小人或偽君子的機會;究竟選民喜歡路邊攤的便宜貨、還是精品店的仿冒品,就不得而知了。





《《政客假面 維基解密側錄傳真》》





這幾年來,台灣政黨政治最大的問題是朝野為了拉攏想像中的中間選民,刻意淡化國家定位、政策趨近聚合;弔詭的是,藍綠之間又是你死我活,盤算壓縮新興政治勢力出現的空間。就政治學而言,這就是一種聯合壟斷的行為,可惜,我們沒有政黨的反托拉斯法可以規範。





幸好有維基解密,用針孔把政客脫光衣服給客人看的醜態呈現給選民。





這次維基解密的作用,不下於當年的「興票案」,只不過,受傷的是檯面上的兩大黨。就民主政治的深化而言,如果要擺脫膚淺的投票主義,我們必須向這些英雄致敬,感謝他們掀開政客的假面具,更期待他們能早日打開中國或是日本的黑盒子,看看這些政治人物是如何委曲求全、屈膝卑躬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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